酒九九

风动云摇树,云生性起尘

奥利奥‖ 等量代换

师生校园/一发完

可惜感情不像数学
没办法等量代换或者四舍五入
他什么都没忘,只不过有些事情适合收藏。

小号补档发旧文系列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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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文】

小流氓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。


阳光很好,他趴在窗边的桌子上,脑袋上盖着校服睡得昏昏沉沉,被旁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吵醒。


他带着七分不爽和三分迷离掀开校服,透过前排女生的马尾辫,看见一个单薄挺拔的背影。


那人背身写着板书,字体清隽工整,似乎他平日不屑一顾的公式也变得合眼起来,粉笔在黑板上摩擦,触板和拉拽的声音很小很小。


却消散了睡意。


于是主业打篮球副业睡觉的磊少破天荒地拉下脸来,向小弟们打听了那位新来的老师。


吴磊家里没钱,妈早些年跟人跑了,他又不爱学习,来学校混混日子,因着长得帅会打篮球,还是干架的一把好手,在学生里也算个名人。


后来他的小弟们突然发现,老大在数学课时再也不睡觉了,心安理得地拿了班花送的巧克力却只是为了抄她数学笔记,从来不拿正眼看的学习委员也被优待了不少。
  

少年人在惺忪睡眼时的惊鸿一瞥就认定了目标,那个穿白衬衫的瘦削男人,上课时总是温柔地笑着,不紧不慢的语速,衬衫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一半的锁骨,如此质朴又清艳。
  

之后吴磊每次看片都总会想起罗弋的脸,无关情欲,少年人的意淫实际上是最纯洁的,干净到装满了小心翼翼的喜欢掺杂一点点生理上随着年龄的需要。
  

小流氓就把他的数学老师当成高岭之花种在心尖尖上,天天除了打篮球就是学数学,一切长长短短的公式,从一次到四次的方程,他一无所知,只能从头来过。
  

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接近,被夕阳镀上金色的办公室里,他心怀鬼胎地坐在罗弋身边,手里的笔握得远远的,笔尖一直颤抖。看着罗弋熟练地拿红笔在书页上圈圈改改,吴磊终究没有心思关注自己错了多少题目,满心都是余光瞥见的眉梢眼角。
  

他没恋爱过,可是平时同男男女女相处也都随心所欲荤素不忌,如今倒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了。
  

心里盘算了很久,终于想出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主意,吴磊在一次考试中,在数学卷子每次被罗弋批改的板块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——
  

我想和你在一起。
  

罗弋那几天病到高烧挂水,错过了批改试卷。几天后莫名其妙收到了同事的指指点点,还有迟到的通告批评。
  

校园里的传闻沸沸扬扬,直到有一天,罗弋主动拉住了吴磊的手。
  

他说,考上我毕业的大学,我们就在一起。
  

从此吴磊度过了无数个披星戴月的夜晚,纸篓里囤积的错误堆成小山,空白的作业本也觉得甜蜜。在函数图像和加减乘除里他昏昏沉沉地梦见自己和罗弋光明的未来。
  

出成绩的那天,吴磊等待着激动到手都在一直抖,电脑界面一直卡死,心情也愈发急躁。
  

成绩弹出的瞬间,他崩溃地捂住了脸。
  

吴磊觉得没脸再见罗弋,实在不想连累他再被羞辱一回。辗转反侧,一人一包就背井离乡。却不想被星探发现,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了娱乐圈,万幸发展还算如意,拍戏唱歌火得飞快。
  

他戏里戏外吻过无数美人的唇瓣,却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份缱绻克制的心动。
  

之后的很多年,罗弋再也没有见过他,他很习惯停滞在过往中,然后减掉自己,自欺欺人地度过另一个白天。
  

只是每每看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海报大屏上,心里总归有几分遗憾。
  

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年是个错误,又觉得所有错误都是必经。
  

后来有天他无意间看到吴磊的一个采访,主持人问他,学生时代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科目。
  

吴磊那天打扮的很随意,一件白毛衣,眉眼之间成熟了不少。他笑盈盈地说,数学吧。
  

主持人又问,初恋是什么时候。
  

他说高三,接着眼里没了笑意,只剩嘴巴在唱独角戏 “高三那年我数学不太好,有点后悔。”
  

罗弋关掉了手机。
  

他错过的不是那张试卷那道题,而是吴磊张扬的青春中唯一的小心翼翼。
  

算是当初妄想的证据,也是无解迷题的潦草结尾
  

从始至终那道题他只来得及写解,而感情也永远不能等量代换。





【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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